衡策马而过,来到雪山下,见到了一个正在与牧民交谈的男子。
韩信见到是公子来了,行礼道:“臣太仆丞韩信见过公子。”
衡翻身下马,又道:“听闻河西走廊的战马都是你养的?”
韩信解释道:“是臣养的。”
衡带了一些酒水道:“我就要回去了,离开之前与你共饮。”
“好。”
衡与韩信在雪山下相对而坐,并且热着酒水。
期间两人说起了月氏人的战马,衡道:“我们为何不将阿尔泰山拿下,将那里作为我们的养马场。”
韩信道:“回公子,在月氏语中阿尔泰山是天山的意思,天山下的汗血马是最好的战马,正如公子所言,若是秦军能够拿下阿尔泰山全境,战马牛羊自然都是我们的。”
“这不好吗?”
韩信摇头道:“公子,月氏人曾经强大过,但如今月氏人势弱,还被各方势力窥伺,他们过得并不好,且不说秦拿下了天山之后该如何治理,光是四方盗匪的袭扰,就令人头疼不已。”
“再者,即便秦军有实力扫平整个西域,杜绝盗匪之患,可公子知道天山有多大吗?天山南北有多少西域国家吗?”
闻言,衡沉默了,也无法反驳韩信的话,治理成本实在是太大了。
他确实无法反驳啊,他根本没有去过西域,也不知道西域的情形。
韩信道:“当年章邯大将军在北伐之前养兵数年,稳住了后方才能北上,那时的敌人只是一个冒顿,可秦要西进所面对的就是西域诸国。”
衡道:“韩府丞,可否愿意去咸阳任职?”
韩信望着四下的战马,道:“臣答应了皇帝,要在这里养马。”
衡亲自给韩信倒上一碗酒,又道:“若你将来要回咸阳,你我再共饮一场。”
韩信又道:“好。”
离开河西走廊时,衡让外公坐在了车架上,而自己就坐在车辕上,亲自赶着马。
衡又道:“我还记得小时候,我与弟弟礼出行在外,都是外公给我们赶着马车。”
王贲坐在车驾内,道:“让咸阳的人知晓,老夫多半又要被弹劾,说老夫怎能让公子赶马。”
衡带着笑意没有多言。
而王贲又道:“罢了,弹劾就弹劾吧。”
衡面带笑意,小声道:“父皇肯定会帮着外公的。”
王贲面带笑意,没有多言。
章敬策马在一旁,道:“两年了,也不知如今的关中是何模样了。”
衡道:“想家了。”
回去的队伍走了半月,从河西走廊过了陇西,直到咸阳桥遥遥在望,一路上走着随行的兵马也越来越少,一群当初共同参加军役的人,如今都要回乡了,因此就在这一路上纷纷散去。
直到兵马就快要到咸阳桥,随行队伍的兵马就剩下了十余人。
关中正在下着秋雨,雨水浇灌下不远处的咸阳桥湿漉漉的。
掀开车帘就见到了站在桥上的身影,那身影的身侧还有不少人。
“外公,兄长!”
王贲听到了呼唤声,见那身影从湿漉漉的桥上跑来,从桥面走到路上,踩到了水洼地也跑得很快。
衡翻身下马,在雨中看清了来人,又道:“礼!”
礼道:“兄长你可算回来了,此次军役可还顺利?”
“很顺利。”
“外公!”
说着话,礼也不顾身上的雨水,就扑入那老人家的怀中。
王贲低声道:“老臣给公子行礼。”
“不用行礼。”礼抱着王贲道:“礼很想念外公。”
看着这个孩子,王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