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说?”
“据世人之见,神、魂、魄,三者是息息相关的!夜间梦魇,是神动了,但魂不相应,所以欲动而不能动;梦游之症,是人在梦中游行而神不知;梦呓则是口说梦话而神不知,都属梦魂颠倒……离魂症是更严重的症状,有言自觉形作两人,并行并卧,不辨真假,又有言魂魄离体,昏迷不醒……”
‘这等说法不就是如今公主昏迷的体现?’
黎玉英闻言目光一凝,缓缓地道:“根据驸马都尉谢诏所言,永淳公主就因有梦游之症,府中下人借此为理由,不让公主和驸马亲近,逼着他们分开居住?”
听到这个问题,蔡庸这才意识到对方是有备而来,不得不承认:“确实如此!其实谢都尉并不害怕殿下梦游,有他在还能看护一二,然莫司副、刘嬷嬷将此事禀告宫内,宫内也有担忧,便依太医院林御医建议,让殿下和都尉夜间分居……”
这就是张太后那边施加压力了,理由也是冠冕堂皇,为了公主的凤体着想,蔡庸虽然身为司正,却终究无法担起这种重责,唯有退让。
其实也是无能。
陆炳暗暗皱眉,若是不出这件事,他还真没想到,陛下唯一的亲妹妹处境居然如此艰难。
而黎玉英也看了出来。
包括司正蔡庸在内,这些公主身边的仆婢,都是兴王府时期出来的,若论忠心,没有问题,但能力方面,就差了许多。
当然,不是说兴王府没有能人,问题是即便有,如陆炳、黄锦等人,也都是受蒋太后和朱厚熜调用的。
毕竟那对母子当年初入宫时,也是艰难险阻,处处碰壁,少数几个王府时期信得过又有能力的老人,当然要优先太后与天子,相比起来,永淳公主再受宠爱,也得让步。
朱厚熜和蒋太后站稳脚跟,才能惠及公主,不然一家子在这巍峨深宫里,都得战战兢兢度日。
‘张太后奈何不了蒋太后和当今陛下,只能将恶仆塞到公主身边。’
‘至于蒋太后与陛下,不会一无所知,可无奈之下,也必须有所取舍。’
‘在这个前提下,公主铤而走险,利用幻术班子,演一出戏向宫里求援,确实有必要……’
想到这里,黎玉英干脆道:“你们原本的计划是什么?”
蔡庸面色彻底变了:“黎郡主此言何意?”
黎玉英道:“公主寿诞,幻术班子‘云隐社’前来表演幻戏祝贺,但又不仅仅是如此简单,比如‘鹊桥会’,是不是暗示了公主驸马分离,不能相见的苦楚?”
蔡庸明白了:“这是谢都尉跟黎郡主说的?”
“他跟另一人倾述,那人将此事告知,陆舍人也知晓了。”
黎玉英将陆炳抬了出来,恳切地道:“蔡司正,事关公主的安危,如今万万不是隐瞒的时候了,让殿下快快醒来,才是头等要事啊!”
蔡庸深吸一口气:“好!老奴说!确有此事!那个幻术班子是老奴特意挑选的,刚入京师不久,与各方都无牵连,又技艺精湛,可以承担大任,替殿下述说苦楚!”
黎玉英道:“所以公主本来就想在寿诞上,上演一场别开生面的‘鹊桥会’?”
蔡庸摇了摇头:“不是‘鹊桥会’!原定的曲目叫‘瑶台贺寿’,根据红娘子所言,这一出戏目分为四幕,‘仙阙迎宾’‘蟠桃献瑞’‘百鸟朝凤’‘龙章焕彩’,十分精彩,公主会在‘百鸟朝凤’‘龙章焕彩’中出演,向太后和陛下述说苦楚!”
黎玉英奇道:“那为何又提前表演了?”
“这……”
蔡庸再度迟疑了。
陆炳有些不耐:“蔡司正,请说实话!”
“你们真要听实话?”
蔡庸脚步移动,下意识地避远了些:“殿下有一位倾慕之人,若是借此‘鹊桥会’之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