吧?这不公平!”
李瑰月亦淡淡接口:“就这么不公平!越是世家大族,越是规矩多。今日如果不是碧玉小姐先替我接一下茶盏,再转送到婆母手中,婆母还可以拿茶水烫来做文章,说我不尊婆母。”
红樱就炸毛了:“那也太欺负人了!那茶水被您端了多久了,她还能有脸说烫?”
小姐和绿蕉也不答她话,只那样笃定看她,红缨挫败,垂头丧气起来。嘴里嘟囔:“开始就这样,往后这日子还怎么过啊!”
“你啊,要学的还很多呢,莫再咋咋呼呼给小姐添乱了!”
绿蕉怒其不争地再剜红樱一眼,便不再理她,转回头对瑰月说:“这位碧玉小姐的确是个妙人儿呢,看来她倒是对您没什么恶意!”
“且看看吧,不要轻易相信旁人。萧家这水看起来很深,你俩都是我从娘家带来的,我以后倚重你们的地方还多着呢。”
绿蕉、红樱就双双站直了身子,齐声道:“小姐哪里话,这都是奴婢的本分!”
瑰月就正色道:“首先就是这称呼,你们也要改改了。以后同他们一起称呼我世子夫人,咱们自己先把规矩立起来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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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!”二女齐应。
“只是这人手怎么搭配,怎么调度,小……世子夫人可有了章法?”绿蕉问。
李瑰月拧眉细思起来。当今之俗,大家族嫁女往往多多地给嫁妆,以彰显对这个女儿的宠爱、重视。陪嫁的丫头倒是不放很多,这自然是为了显示大家气度,相信亲家会善待自家姑娘。这亦是一种以退为进的手段,越是放手不管,夫家越不好随便往新妇房中塞人,否则气度上就逊了一筹。
老夫人和王妃崔氏不会不懂这个道理,这样的情况下,自然是要把她院里的人手给配备好,才是大家风范。
那么,这个贺嬷嬷到底可不可用,又怎么用?
听雨、听雪可不可信?
这些问题都是必须马上确认的。
李瑰月疲惫地抚了抚额,她真的累了。看了眼漏刻,她懒懒地说:“传膳吧,世子想是不会回来用午膳了。”
红樱应是,正欲离去,瑰月又道:“通知两宜院所有人,未末申初时在正房外集合,我有话讲。”
萧家的菜色与李家很是不同。李家口味偏清淡,萧家似乎看起来有点近乎湘菜口味了。
菜上齐后,贺嬷嬷满脸堆笑,谦恭地弯腰,一一介绍起来:“这是剁椒鱼头。拿城外高山深潭鳙鱼头现蒸的,只放了点点剁椒,去腥提香,口味鲜爽;这是果木烤鸭,只拿两年的肥鸭子,先用多种名贵佐料腌制一天,涮上了桂花蜜,再辅以果木慢烤,馥郁香浓;这是湘州那边的湘黄鸡炖的极品花胶;这是黄贡椒蒸的汉寿水鱼,这是姜辣拆骨肉炒鲍鱼,萧家秘烧东海大黄鱼,谢氏秘制红烧肉……素菜有砂锅焗鲜百合、鹅肝麻婆豆腐、红烧山里寒菌……”
整整齐齐一大桌子菜,贺嬷嬷一通介绍下来,瑰月没有记住几个名字,倒是看起来色香味俱全,让人很有食欲。
李瑰月含笑客气道:“有劳贺嬷嬷了!其实我一个人哪里吃得了这么多的食物,以后世子爷在时,按府中旧例上菜。世子爷不在时,我一人四菜一汤足矣。”
贺嬷嬷抢在绿蕉之前,添了一碗湘黄鸡炖花胶,恭敬地放到瑰月前面,再弯腰躬身道:“世子夫人折煞奴婢了,老夫人派奴婢伺候世子夫人,以后,奴婢就是世子夫人的人,任您差遣,在所不辞!”
瑰月瞟了她一眼,约五十不到的年纪,穿一身半新不旧的灰蓝色云锦曲裾。这衣着大有讲究,云锦衣裙肯定是主家赏赐的,今日特地穿上,自然是为了显示她得主家的信重。低调的灰蓝色,和半新不旧的成色,则说明了她不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