志远只觉得脑袋一痛，倒在了地上。

他还准备自己爬起来呢，就听见圆脸的声音在喊，“血！李志远流了好多血！”

保育员老师把他抱起来，往教室外冲，一边大喊，“通知李志远家长！”

云山妈妈第一次有点慌神，云山更是嚎啕大哭。

圆脸也哭，他哭着还瞪云山：你又没摔着，你哭什么哭？你还有脸哭！都是你！

云山根本不知道圆脸这样瞪他，只昂着头扯着脖子大哭。

班主任被哭得心烦意乱，她觉得自己在这个幼儿园真的干不长了，就算园长不处理她，她自己也不想干了，换个单位吧！

人一旦豁出去了也就没什么可怕的了，冲着云山妈妈喊，“能麻烦你让下吗？别在这碍事了！”

她要去找园长，还要去翻班级手册，李志远家长怎么通知，云山妈妈刚好挡在放手册的柜子门口。

云山妈妈怼班主任老师怼习惯了的，老师从来不敢还嘴，这会儿居然还这么大声和她话，她本来的那点慌乱也没了，气得乱吼，“你什么态度你？你当老师的就这个态度？”

“你给我走开！李志远受伤了你没见吗？”老师也气得吼。

云山妈妈眉毛一竖，“受伤怎么了？不是送去医院了吗？多少钱我们家里出就是了！又不是出不起！”

老师着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连哭都忘了的云山，想象了一下如果云山长大闯了祸也是他妈这个语气：多少钱我赔就是了，又不是赔不起，不由暗暗心悸。

班主任老师点点头，“行！既然这样，那我就先去打电话吧！”

老师越过云山妈妈，冲出教室，冲到院长办公室，直接拨电话。

园长了都惊了，“你这是干什么？是打哪里电话呢？”

“出事了！”老师边流眼泪边，等那边电话接通。

云山妈妈这时候也牵着云山来了。

一进园长办公室，就听见这个班的班主任老师在讲电话，“是，我是苗苗幼儿园，我们这里出事了，家长把学生打出血了，不是，是一位家长把别人的孩子打出血了，我打电话是报案的，对，能麻烦你们来一趟吗？”

“什么？你居然敢报案？”云山妈妈尖叫。

园长也急了，“你这是打给派出所啊？”

“是的！”老师放下电话，抹了一把眼泪，“我就是打给派出所，他们马上就派人过来！李志远被云山妈妈推到地上，脑袋摔了个窟窿！这个责任我和园长你都负不起！我还不报案吗？”

“我你是不想干了！艾老师！就这么大点事，你就报案，你不会觉得派出所会处理我吧？你还是先想想你自己，我已经容忍你多少次了！我，你这次真的给我滚蛋算了！”云山妈妈破口大骂。

“我就是不想干了！”班主任艾老师也近乎崩溃的边缘，“我已经受够你了！我是老师，不是你家保姆！不是由着你呼来喝去的！这两年，我已经不止一次想，我不干了！我讨厌你！我一直不敢！很好，今天，干脆一了百了，我就是不干了！园长你着办吧！把我调走也好，直接开除我也好！都可以！只要不再见这个女人！不再受这个疯女人的窝囊气！”

“什么？你居然骂我疯女人？我……”山妈妈脸色都变了，抓起东西又要打她。

园长还打算来劝，艾老师倒是把园长劝住了，“让她打！正好让警察同志来，这个疯女人打了孩子又打老师！”

一句话，把山妈妈定在那里了，还真就打不下去。

云山也在那里抱着他妈的大腿哀嚎，“妈，你别打，别打老师，别打同学，妈……”

一片混乱中，园长哄了孩子哄大人，脑壳痛得发涨。

而派出所警察就在此时到来了，既然有人报警，那就还是要把人带回去调查情况的。